第320章寧為窮人妻不作富人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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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0章 寧為窮人妻不作富人妾
吃過了飯，喜慶靖等人誰也沒有過問這件事兒，不過，喜清歡還是主動找了尹氏細說了這件事，連柳正文出門時，喜念歡偷看的事也沒有瞞過。
尹氏神情凝重的聽完，便讓喜清歡去忙了，在這件事上，她很支持喜清歡的做派。
柳正文來這兒的目的是埠頭，這事兒，喜清歡還得去柳來福說說，好讓他們關註一下柳四家的後續動作，當然，臨出門前，喜清歡私下交待了劉芷穎，一個時辰後，讓劉芷穎去關註一下小紅。
來到埠邊，梁餘在加緊造船，柳來福今天沒有出船，站在埠頭看著遠處的船沈思。
“來福叔。”喜清歡跳著上了埠頭，把柳正文今天去找她的事細說了一遍。
“你做的對，柳四家的人，慣會得寸進尺。”柳來福聽罷，沈默了許久許久之後，才開口說道。
“來福叔，他們沒對您做什麽吧？”喜清歡一直關註著柳來福的臉色，她有些擔心，柳四家的回歸，柳來福無疑是沖擊最大的一個，曾經被那樣的放棄了，如今回來第一個找的卻還是他，偏偏，他還不能討還自己該有的一切，還把僅存的哪怕是自己棄之不用的小屋也還了回去。
“他們能對我做什麽。”柳來福笑著搖頭，笑容有些淡。
“來福叔，不論他們怎麽樣，您怕他們，您不是一個人，還有我們呢。”喜清歡揚著頭，笑得歡欣。
“謝謝你，小四。”柳來福側頭看著她，忽的，笑了，是啊，現在的他。已經無需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了，這一切，都是喜清歡為他帶來的，從那時她答應合作，答應給他一分利開始，她所有的生意所得，都按時給了他一份，如今，他的底子早非當初的他可比，雖說與柳四家還不能相提並論。可也不是他們能隨意踩低的。
“來福叔，您太客氣了，要說謝。還得我謝您。”喜清歡故意瞪大了眼誇張的說道，果然緩和了不少氣氛。
“哈哈，行，既這樣，我們就不謝來謝去了。謝字藏心裏。”柳來福朗聲大笑，自從柳四家回歸後郁郁的心情豁然開朗，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隨意拿捏的人了，他也不是柳四家的庶子了，他何苦為了他們的到來諸多煩惱呢？不值得！
“嗳，這樣就對了。”喜清歡像個大人一樣給了柳來福一個讚識的大拇指。
“洛哥兒出去有段日子了吧？什麽時候回來？”柳來福笑了一會兒。閑聊起了江洛。
“他說出去三個月，一走就什麽信兒都沒了，算算日子。估計能趕在我四哥成親前回來吧。”喜清歡無奈的撇了撇嘴，她知道江洛是為了她好，所以他只身去了小蓮莊，為的是能發展自己的力量，好成為掩護她的煙霧罩以及她的助力。可是，這樣一走就沒有音訊。讓她真的有些擔心了。
“你四哥何時成親？”柳來福驚訝的問。
“四哥來信說了，中秋回家過節，還說在這之前把親事給辦了，來福叔，到時候還得仰仗您多費心哦。”喜清歡說到方繼的親事，才又高興了起來，“小月姐那邊有二泉家嬸子操辦了，我四哥這邊要怎麽辦，您可得幫著熱鬧熱鬧。”
“這個自然了。”柳來福一口應下。
“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，來福叔，這邊也交給您了。”喜清歡指了指遠處還未靠岸的十條船。
“放心，我讓人盯著呢，他就是放個屁……反正，他有什麽動靜，我都知道。”柳來福說到一半，意識到這話在喜清歡面前說有些不雅便咽了回去。
喜清歡“噗”的一笑，沖他揮揮手，跳下了臺階，順著小路回家去。
到家時，小紅已經不在大廳，想來是劉芷穎遵著她的叮嚀放了人吧。
“九小姐，二夫人說等你回來讓你去一趟七小姐屋裏。”一進門，大梅便出現在廚房門口，她慣會做吃的，如今又照應著楊氏的飲食起居，倒是有一大半的功夫在廚房裏了。
“好。”喜清歡沖她笑笑，直接上樓去找喜潔歡。
喜潔歡屋裏，李氏、尹氏、方氏、柳氏、楊氏、小楊氏都在，喜念歡和喜玉歡也在，大竹抱在亭哥兒在邊上玩，大琴和小墨、小紅在邊上幫忙。
“奶奶、二伯娘、四伯娘、娘，大嫂三嫂，五姐、大姐二姐。”喜清歡進去便是一連串的招呼，最後笑嘻嘻的停在尹氏身邊，“二伯娘，您找我什麽事兒？”
“瞧瞧，五姐，大姐二姐，這稱呼都亂了。”尹氏好笑的點了點喜清歡的額頭，沖著方氏和柳氏笑道。
“好像是哦，不過，喊堂姐不是生疏了嘛。”喜清歡伸手按在尹氏肩上，討好的捶了捶。
“去去去，你娘在邊上呢，來這兒討好我，也不怕你娘吃醋？”尹氏拉著她的手打趣道。
“二嫂，你這話說的，這小四呀，我是管不了，幹脆送你當女兒得了。”柳氏也笑著瞟了喜清歡一眼說道。
“哎哎，不帶你們這樣的，娘是娘，二伯娘四伯娘也是娘，不用送的啊。”喜清歡幹脆一手一個挽了她們胳膊，開起了玩笑。
“小四，小紫說，你讓她把這些拿到你二姐這兒繡荷包香囊？”李氏笑夠了，才趁著眾人歇口的空檔說道。
“沒錯，是我說的。”喜清歡點頭。
“小四，這可是上好的料子呢，你這孩子還真舍得。”方氏再次咋舌，小心翼翼的摸著那布料，卻又怕自己的手紮著了布，不敢摸上去。
“上好的料子穿在身上未必是合適的，在我覺得，這料子還不如我現在穿的棉布衣呢，透氣還保暖。”喜清歡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，“這布衣還耐洗呢，愛怎麽搓怎麽搓，愛怎麽揉怎麽揉。這種上好的料子要穿上身，估計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事了。”
“這話倒說對了。”李氏笑得合不攏嘴，伸手抖了抖料子，“這東西，我打以前就不愛，現在更不用說了。”
“娘，您以前也穿過這種料子？”方氏好奇的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李氏看了她一眼，搖了搖頭，“這種料子也不是誰都能穿的，像我們小老百姓要是穿了。惹得不了，是要被官辦的。”
“哎呀娘啊，那可穿不得。”方氏嚇了一跳。把手上的布料往桌上一推，好像這東西忽的染了毒似的，惹得眾人又是一笑。
“所以呢，還是做了荷包香囊好了，拿到鋪子裏賣還能賣幾個錢兒。”喜清歡總結似的說道。
“可。人家送的，賣了合適嗎？”方氏一聽又猶豫了。
“送我了，這東西就是我的了，我的東西自然有我作主啦，送的人還能管得這麽細嗎？”喜清歡聳肩，柳正文送的東西。她才不會讓它留下一件呢，以免……想到這兒，她擡頭看了喜念歡一眼。果然見到喜念歡顰著眉看著那布料出神。
“那就賣吧。”李氏再次支持喜清歡的話。
“娘，您不能老這樣慣著她，瞧瞧她，如今都敢隨意對丫環擺架子了。”柳氏不由嘆氣，今天的事兒。她覺得小四辦得不夠妥貼，傳出去。豈不是讓人非議小四有了錢便輕待下人？
“六嬸，這事兒不能怪小四，丫環進了門，我們對她們好是應該的，可丫環犯了錯，總也得罰吧，爺爺都說了，有功賞，有錯罰。”楊氏之前經歷了四喜齋裏那兩個婦人的事，被尹氏點拔後，她的認知最深了，今天的事，她很讚成小四的做法，不然的話，丫環就該爬到東家頭上去了，就今天這一出，她都明顯感覺大梅又盡心了不少呢。
“可……”柳氏還有話說，不過，沒等她說，李氏便開口了：“國有國法，家有家規，我們家如今也不算小門小戶了，有些規矩是得立起來了，二兒媳婦，這事兒你來辦，下次，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兒。”
“是。”尹氏沖柳氏暗暗搖了搖頭，略略起身應下了這事兒，她想，私底下得和六弟妹溝通溝通，免得六弟妹不知情，反壞了小四的一片好意。
“六兒媳婦，你也莫覺得我是在寵著小四，其實呢，今兒這事兒，她沒辦錯，無論是小紅，還是對這些布匹的處理，她做的都是對的。”交待完，李氏又對著柳氏柔聲解釋道，而另一邊，聽到李氏提及自己的小紅，頓時緊張起了，低了頭站在角落不敢吭聲。
喜念歡偷偷的看了看小紅，又看了看喜清歡，面露疑惑：為什麽奶奶也說是對的？
“輝城四喜齋的事兒，你們都知道吧？那就是柳四家使的詭計，他們是針對我們家的買賣來的，楊家那孩子縱然辦事不妥落了人陷阱，可歸根結底，還是因為這生意，所以，這次柳四家回來，必是沖著我們家的買賣來的，你們想想，這樣的人家，我們該親近嗎？”李氏斂了笑，一本正經的說道，“他們打的什麽主意，我不知道，可我們不能給人把柄，這幾匹布的顏色，擺明了就是給小姑娘用的，如果我們家用了，讓姑娘們穿著出去，指不定要毀成什麽樣的名聲呢，到時候，他要是起了心思，順勢說要娶了我們家的姑娘，你們應嗎？那樣勾心鬥角的人家，我們家的姑娘去了能有好日子過嗎？”
“娘，是媳婦思慮不周，沒想那麽遠。”柳氏聽得後怕，低頭承認自己的不足。
“我也不是在說你，你莫想多了。”李氏擺擺手，說道，“我只是提醒你們，有些事不是表現看著這樣簡單的，以後柳四家的人來了，你們也不必說太多，也不用說退避三舍，客客氣氣的就是了，有什麽事兒，讓小四出面，她是我們家的小當家，她出面，誰也挑不出什麽刺兒來，小四辦事，還是有分寸的，我放心。”
“是。”尹氏三妯娌齊聲應下，楊氏和小楊氏也在一邊點頭，反正怎麽輪也輪不到她們。
“奶奶，您真瞧得起我。”喜清歡心裏閃過一絲感動，上前摟住了氏的肩，這個奶奶，真的挺相信她，從她一開始捕魚開始，便那樣的支持她，讓她一個孩子當家，如今又說了這樣一句話，比起柳氏這個娘，真的真的讓她感動的太多。
“還有一句話，都給我聽清楚嘍。”李氏反手拍了拍喜清歡的手，說道，“我們喜家的女兒不比任何人差，寧為窮人妻，莫作富人妾，都給我記著了。”
寧為窮人妻，莫作富人妾……喜清歡心裏一動，看向了尹氏，要知道，李氏這一句話已然有了敲打的意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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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了飯，喜慶靖等人誰也沒有過問這件事兒，不過，喜清歡還是主動找了尹氏細說了這件事，連柳正文出門時，喜念歡偷看的事也沒有瞞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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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正文來這兒的目的是埠頭，這事兒，喜清歡還得去柳來福說說，好讓他們關註一下柳四家的後續動作，當然，臨出門前，喜清歡私下交待了劉芷穎，一個時辰後，讓劉芷穎去關註一下小紅。
來到埠邊，梁餘在加緊造船，柳來福今天沒有出船，站在埠頭看著遠處的船沈思。
“來福叔。”喜清歡跳著上了埠頭，把柳正文今天去找她的事細說了一遍。
“你做的對，柳四家的人，慣會得寸進尺。”柳來福聽罷，沈默了許久許久之後，才開口說道。
“來福叔，他們沒對您做什麽吧？”喜清歡一直關註著柳來福的臉色，她有些擔心，柳四家的回歸，柳來福無疑是沖擊最大的一個，曾經被那樣的放棄了，如今回來第一個找的卻還是他，偏偏，他還不能討還自己該有的一切，還把僅存的哪怕是自己棄之不用的小屋也還了回去。
“他們能對我做什麽。”柳來福笑著搖頭，笑容有些淡。
“來福叔，不論他們怎麽樣，您怕他們，您不是一個人，還有我們呢。”喜清歡揚著頭，笑得歡欣。
“謝謝你，小四。”柳來福側頭看著她，忽的，笑了，是啊，現在的他。已經無需看他們的臉色過日子了，這一切，都是喜清歡為他帶來的，從那時她答應合作，答應給他一分利開始，她所有的生意所得，都按時給了他一份，如今，他的底子早非當初的他可比，雖說與柳四家還不能相提並論。可也不是他們能隨意踩低的。
“來福叔，您太客氣了，要說謝。還得我謝您。”喜清歡故意瞪大了眼誇張的說道，果然緩和了不少氣氛。
“哈哈，行，既這樣，我們就不謝來謝去了。謝字藏心裏。”柳來福朗聲大笑，自從柳四家回歸後郁郁的心情豁然開朗，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隨意拿捏的人了，他也不是柳四家的庶子了，他何苦為了他們的到來諸多煩惱呢？不值得！
“嗳，這樣就對了。”喜清歡像個大人一樣給了柳來福一個讚識的大拇指。
“洛哥兒出去有段日子了吧？什麽時候回來？”柳來福笑了一會兒。閑聊起了江洛。
“他說出去三個月，一走就什麽信兒都沒了，算算日子。估計能趕在我四哥成親前回來吧。”喜清歡無奈的撇了撇嘴，她知道江洛是為了她好，所以他只身去了小蓮莊，為的是能發展自己的力量，好成為掩護她的煙霧罩以及她的助力。可是，這樣一走就沒有音訊。讓她真的有些擔心了。
“你四哥何時成親？”柳來福驚訝的問。
“四哥來信說了，中秋回家過節，還說在這之前把親事給辦了，來福叔，到時候還得仰仗您多費心哦。”喜清歡說到方繼的親事，才又高興了起來，“小月姐那邊有二泉家嬸子操辦了，我四哥這邊要怎麽辦，您可得幫著熱鬧熱鬧。”
“這個自然了。”柳來福一口應下。
“不早了，我得回去了，來福叔，這邊也交給您了。”喜清歡指了指遠處還未靠岸的十條船。
“放心，我讓人盯著呢，他就是放個屁……反正，他有什麽動靜，我都知道。”柳來福說到一半，意識到這話在喜清歡面前說有些不雅便咽了回去。
喜清歡“噗”的一笑，沖他揮揮手，跳下了臺階，順著小路回家去。
到家時，小紅已經不在大廳，想來是劉芷穎遵著她的叮嚀放了人吧。
“九小姐，二夫人說等你回來讓你去一趟七小姐屋裏。”一進門，大梅便出現在廚房門口，她慣會做吃的，如今又照應著楊氏的飲食起居，倒是有一大半的功夫在廚房裏了。
“好。”喜清歡沖她笑笑，直接上樓去找喜潔歡。
喜潔歡屋裏，李氏、尹氏、方氏、柳氏、楊氏、小楊氏都在，喜念歡和喜玉歡也在，大竹抱在亭哥兒在邊上玩，大琴和小墨、小紅在邊上幫忙。
“奶奶、二伯娘、四伯娘、娘，大嫂三嫂，五姐、大姐二姐。”喜清歡進去便是一連串的招呼，最後笑嘻嘻的停在尹氏身邊，“二伯娘，您找我什麽事兒？”
“瞧瞧，五姐，大姐二姐，這稱呼都亂了。”尹氏好笑的點了點喜清歡的額頭，沖著方氏和柳氏笑道。
“好像是哦，不過，喊堂姐不是生疏了嘛。”喜清歡伸手按在尹氏肩上，討好的捶了捶。
“去去去，你娘在邊上呢，來這兒討好我，也不怕你娘吃醋？”尹氏拉著她的手打趣道。
“二嫂，你這話說的，這小四呀，我是管不了，幹脆送你當女兒得了。”柳氏也笑著瞟了喜清歡一眼說道。
“哎哎，不帶你們這樣的，娘是娘，二伯娘四伯娘也是娘，不用送的啊。”喜清歡幹脆一手一個挽了她們胳膊，開起了玩笑。
“小四，小紫說，你讓她把這些拿到你二姐這兒繡荷包香囊？”李氏笑夠了，才趁著眾人歇口的空檔說道。
“沒錯，是我說的。”喜清歡點頭。
“小四，這可是上好的料子呢，你這孩子還真舍得。”方氏再次咋舌，小心翼翼的摸著那布料，卻又怕自己的手紮著了布，不敢摸上去。
“上好的料子穿在身上未必是合適的，在我覺得，這料子還不如我現在穿的棉布衣呢，透氣還保暖。”喜清歡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，“這布衣還耐洗呢，愛怎麽搓怎麽搓，愛怎麽揉怎麽揉。這種上好的料子要穿上身，估計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做事了。”
“這話倒說對了。”李氏笑得合不攏嘴，伸手抖了抖料子，“這東西，我打以前就不愛，現在更不用說了。”
“娘，您以前也穿過這種料子？”方氏好奇的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李氏看了她一眼，搖了搖頭，“這種料子也不是誰都能穿的，像我們小老百姓要是穿了。惹得不了，是要被官辦的。”
“哎呀娘啊，那可穿不得。”方氏嚇了一跳。把手上的布料往桌上一推，好像這東西忽的染了毒似的，惹得眾人又是一笑。
“所以呢，還是做了荷包香囊好了，拿到鋪子裏賣還能賣幾個錢兒。”喜清歡總結似的說道。
“可。人家送的，賣了合適嗎？”方氏一聽又猶豫了。
“送我了，這東西就是我的了，我的東西自然有我作主啦，送的人還能管得這麽細嗎？”喜清歡聳肩，柳正文送的東西。她才不會讓它留下一件呢，以免……想到這兒，她擡頭看了喜念歡一眼。果然見到喜念歡顰著眉看著那布料出神。
“那就賣吧。”李氏再次支持喜清歡的話。
“娘，您不能老這樣慣著她，瞧瞧她，如今都敢隨意對丫環擺架子了。”柳氏不由嘆氣，今天的事兒。她覺得小四辦得不夠妥貼，傳出去。豈不是讓人非議小四有了錢便輕待下人？
“六嬸，這事兒不能怪小四，丫環進了門，我們對她們好是應該的，可丫環犯了錯，總也得罰吧，爺爺都說了，有功賞，有錯罰。”楊氏之前經歷了四喜齋裏那兩個婦人的事，被尹氏點拔後，她的認知最深了，今天的事，她很讚成小四的做法，不然的話，丫環就該爬到東家頭上去了，就今天這一出，她都明顯感覺大梅又盡心了不少呢。
“可……”柳氏還有話說，不過，沒等她說，李氏便開口了：“國有國法，家有家規，我們家如今也不算小門小戶了，有些規矩是得立起來了，二兒媳婦，這事兒你來辦，下次，我不希望再看到類似的事兒。”
“是。”尹氏沖柳氏暗暗搖了搖頭，略略起身應下了這事兒，她想，私底下得和六弟妹溝通溝通，免得六弟妹不知情，反壞了小四的一片好意。
“六兒媳婦，你也莫覺得我是在寵著小四，其實呢，今兒這事兒，她沒辦錯，無論是小紅，還是對這些布匹的處理，她做的都是對的。”交待完，李氏又對著柳氏柔聲解釋道，而另一邊，聽到李氏提及自己的小紅，頓時緊張起了，低了頭站在角落不敢吭聲。
喜念歡偷偷的看了看小紅，又看了看喜清歡，面露疑惑：為什麽奶奶也說是對的？
“輝城四喜齋的事兒，你們都知道吧？那就是柳四家使的詭計，他們是針對我們家的買賣來的，楊家那孩子縱然辦事不妥落了人陷阱，可歸根結底，還是因為這生意，所以，這次柳四家回來，必是沖著我們家的買賣來的，你們想想，這樣的人家，我們該親近嗎？”李氏斂了笑，一本正經的說道，“他們打的什麽主意，我不知道，可我們不能給人把柄，這幾匹布的顏色，擺明了就是給小姑娘用的，如果我們家用了，讓姑娘們穿著出去，指不定要毀成什麽樣的名聲呢，到時候，他要是起了心思，順勢說要娶了我們家的姑娘，你們應嗎？那樣勾心鬥角的人家，我們家的姑娘去了能有好日子過嗎？”
“娘，是媳婦思慮不周，沒想那麽遠。”柳氏聽得後怕，低頭承認自己的不足。
“我也不是在說你，你莫想多了。”李氏擺擺手，說道，“我只是提醒你們，有些事不是表現看著這樣簡單的，以後柳四家的人來了，你們也不必說太多，也不用說退避三舍，客客氣氣的就是了，有什麽事兒，讓小四出面，她是我們家的小當家，她出面，誰也挑不出什麽刺兒來，小四辦事，還是有分寸的，我放心。”
“是。”尹氏三妯娌齊聲應下，楊氏和小楊氏也在一邊點頭，反正怎麽輪也輪不到她們。
“奶奶，您真瞧得起我。”喜清歡心裏閃過一絲感動，上前摟住了氏的肩，這個奶奶，真的挺相信她，從她一開始捕魚開始，便那樣的支持她，讓她一個孩子當家，如今又說了這樣一句話，比起柳氏這個娘，真的真的讓她感動的太多。
“還有一句話，都給我聽清楚嘍。”李氏反手拍了拍喜清歡的手，說道，“我們喜家的女兒不比任何人差，寧為窮人妻，莫作富人妾，都給我記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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